杨想(纯爱牛头搞煌战士)

搞遍每一对CP

【APH】乌鸦 2

伊万痛苦啊。

就算已经听到了犯罪嫌疑人亲口承认(基本上已经可以称之为“罪犯”而非“嫌疑人”),伊万依然毫无物证。总不能就这么推开门出去告诉那个同事弗朗西斯说我刚刚在十分钟内完成了对嫌疑人身份的理论推理确定身份?他有病啊。

和老同学碰上很难受的一个点就是彼此都知根知底,比如那人对他当警察目的的讽刺。伊万从来不是那种道德自律的正义使者——他想这个警局里可能另有其人,尽管不知道那种道德和常人认识中的道德沾不沾边,总之反正不是他。他当警察一开始就是为了享受鲜花与掌声来的。他自己清楚他的虚荣心,但耻于告诉别人,主要是现在这群天天团建出去还不带他的弔同事。但也许是海拔太高加上长得有点像美国佬拍的电影里的俄罗斯醉汉的形象,再加上伊万还没转正做队长,导致人家送锦旗从来没他的一份。伊万深感憋屈了许久,大鼻子红鼻头又不是他想长的。对此他只能深怨那位夺走他所有功劳苦劳的同时又是个美国人的正队长阿尔弗雷德·F·琼斯,这个人长得实在很像汪汪队里的金毛形象,从花季少女到八旬老太没有一个不认为他又阳光又可靠的。

伊万讨厌金毛。伊万喜欢猫。

不过不管怎么说,案件好歹也算是有了点头绪。伊万不打算把这点头绪分享给同事,最后告破了百分之百功劳又会算在那个阿尔弗雷德的头上。他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清醒一下脑子,等烟燃尽了,他也想明白了暂且从哪里下手。

只不过又是个不怎么道德的方法,对他来说也无所谓。伊万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在系统里查了查基尔伯特的户口,他一边打字一边坦然接受自己从未有过的良心谴责。

和基尔伯特写在一个户口本上的是他弟弟,名字叫路德维希。伊万把他两兄弟个人信息里的照片放在一起比对,眉眼里也没有一点儿相似——他弟弟一眼就看得出是个良善孩子,浓眉大眼的一看就朴实敦厚。伊万记下他们家的住址,打车过去到了那个社区,找到物业用自己的警察证向他们借了一套工作人员的衣服,准备上门明察暗访,或者干脆守株待兔,等着基尔伯特送上门来。这次不管是从那基尔伯特嘴里还是他弟弟路德维希,伊万铁了心要挖出点话出来。

伊万来到那个稍掉墙皮而显得有些破旧的单元楼,老实说,这里实在平凡得超乎想象。想当初警局里还不是他们这一帮人的时候,最值得称道的是曾一举端掉过【黑帮】的老巢。据案件卷宗记载,那场战斗最奇的一点是绕开了【黑帮】为警察设下的埋伏,直接进入到【黑帮】首领的藏身之处——

然而在记载中并没有记录俘获【黑帮】首领这一事件。所有出动的警员都没有见到那位传说中叱咤风云的“贼首”的继任者,但他们确确实实和当时的【刽子手】基尔伯特交了手。基尔伯特纵使身手再好又有异能傍身,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异能又不适合正面作战,最后负伤逃窜。

那藏身的密室里金碧辉煌,走道的两边树立着一排排巨大的玻璃缸,在警察们进入密室的一瞬间纷纷爆裂,缸里的观赏鱼流了满地,在瓷砖的地上扑腾挣扎,最后难逃干死的厄运。密室尽头的扶手椅上什么都没有,然而皮质的座位上还留着人坐过的痕迹。

伊万收起思绪,回忆了一下门牌号,在剥落的白灰墙皮、花花绿绿的开锁广告和落满灰的楼梯扶手之间找到了对应的地址。伊万掏出猫眼反窥视工具,朝那门里头鬼鬼祟祟一瞧,平常的旧沙发上放着书包和叠得整整齐齐的校服。哦,对,今天是星期六,只有他们这种苦逼还在上班,哈哈,操。

他伸手敲门,信口胡诌道:“有人在吗?您好,社区流动人口调研。”

门里传来响动,是拖鞋走动的轻微声音。一个金色头发的约摸十五六岁的男孩出现在伊万的视野中。伊万将工具连忙揣回兜里,收拾出一副营业笑容站开了些许。伊万盘算着时间和声音,那男孩应该早已来到门前,也许正透过猫眼打量自己。

小家伙还挺谨慎,他在心里嘀咕。

“什么事?”那边终于闷闷地响了一声,小孩的声音还带一点稚嫩童声的影子,却被刻意压低模仿出大人声音的成熟。伊万神色不改,继续问道:“请问是户主基尔伯特·贝什米特先生吗?”

那边沉默了一晌。“他半年前去世了。

“哦,抱歉。”伊万努力做出“节哀”的脸。“那么先生,请问您是现在的户主吗?”

“我是。”那孩子惜字如金道。

“您在本地有户口和固定工作吗?家中有其他常住人口吗?”

“有户口,我是学生。一个人住。”他说。

“学生?”伊万又做出夸张的惊异状,“方便问一下您的年龄是?”

“这属于你们的调研范畴吗?”

妈的,这嘴,真不愧是基尔伯特他弟弟。伊万在心里怒骂,嘴上仍礼貌地微笑着扯谎:“属于。”

“十五岁。”

这也太小了点。当年高中的时候基尔伯特有说过他还有个弟弟吗?伊万想不起来。不过他俩如今都奔四了,居然这家伙的弟弟才只有十五岁,差的有点太大了吧。

“您是未成年人独居,没有监护人吗?”

“没有。我不需要。问完了吗?我还有作业要写。”

伊万的火蹭蹭往上冒啊。这他妈过的是什么日子?连一个没他一半大的黄口小儿都敢对他如此不讲礼貌,基尔伯特堪忧的素质想必也教不出什么好的家教。这笔账暂且算到他哥头上。

伊万又转念一想,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且先试试这孩子知不知道他哥“生前”在搞什么勾当。

“是这样的,我们社区收到了银行发来的欠款逾期未还的信。银行说基尔伯特先生将该房屋抵押给了他们,从那里借了二百万的债。”

门那边又安静了半晌。伊万都快等得不耐烦,那边缓缓地开口了:“你是来催债的还是来做调研的?”

伊万哑然。

那边继续说:“我不知道你之前是否和我兄长有过节,他已经死了,你是想报仇还是想催债,都不用找到我头上。如果你这个可疑人员继续在我家门口纠缠,我就要报警了。”

报警?报警让他的同事来抓他吗?伊万敏感地提取到关键词,有些哭笑不得。如果这小孩对他哥手底下那些人命有一丁点了解,都不会以“报警”来威胁一个可疑的人。伊万反应过来,大失所望。听他话里的意思,他也不知道他哥又从棺材板里拔地而起的事实。

不过也不能排除基尔伯特猜得到自己能顺藤摸瓜摸到他家的可能性,为了保护他弟弟索性没回来过,也更断了自己进一步找到他的线。

好算计,伊万在心里冷笑道。“通知我已经送到了,”他说,“请你尽快去户籍登记原户主的死亡信息。如果你的生活有经济上的困难,可以申领低保。”

门那边没有再传来声音,而单元楼楼道里传来了有人上楼的脚步声和那人哼着的曲调。伊万不想被人知道他这次的私自行动,看到他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他急匆匆地下楼,心事重重地将社区工作人员的制服脱了下来。

他和正上楼的那个男人打了个照面。那男人看上去是个拉丁裔,绿眼睛,鼻子里哼着颇有拉丁风情的欢快小曲,皮肤晒成均匀的小麦色,双手一手淋着一个购物袋,里面全是果蔬和零食,还有一提卫生纸,全是日常生活用品。伊万没多心,继续抱着外套向下走。

直到他听见那男人走到楼上的门前,叫门到:“路德!路德啊!俺来给你带吃的啦!”

伊万的双脚立即在水泥楼道上扎了根。他遏制住自己立即跑上楼的冲动,竖起了耳朵听。

开门声。

伊万废了那么多口舌,这个人一句话就能让这个极其谨慎警惕的少年把门打开。紧接着是那孩子模糊的低声:“……小心点。那个可疑的人还没走……”

然后他就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只有锁门声。

那么现在,路德维希还是有人在照顾的。也许这个人是基尔伯特“死”前将路德维希托付的对象。总之这个人很有可能和基尔伯特另有关系——不过刚刚机会已经与他伊万擦肩而过了。

伊万更痛苦了。


评论(2)

热度(10)